我心中永远有一座山,我要它屹立不倒。

林在川燕与磨合期,很短的小脑洞。

  

  

司机将车缓缓停在电影院侧门门口时,林在川仍然没有醒来。

  

燕与单手将口罩从下巴上拉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林在川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左半边身子和整片后腰已经几乎完全僵硬了,可看到林在川额前碎发下难得平静的眉眼,他到底是没舍得动弹分毫。

  

司机是私人聘请的,信得过,燕与在中央后视镜里微微摇了摇头,他就迅速领会了燕与的意思,坐在驾驶位上安静得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燕与满意地收回目光,再一次把视线放在了爱人的身上——林在川看起来睡得很沉,似乎哪怕是以这样勾着肩耷着脖子的别扭姿势,也要将近些天来积攒的疲倦尽数释放出去。

  

这段日子工作太紧,有几天他回来时燕与都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燕与惦记着他神经性胃炎和自伤的过往,眼看着他这么忙跟着急得脸上直冒痘,最后好不容易盼来林在川放两天假,想着带爱人来看看自己唱了主题曲的新电影,好让川哥放松一下身心……

  

可他没想到林在川实在太缺觉了。路上燕与跟人说着说着话就发现他慢慢沉默了下来,甚至困到开始一下一下地点头。可明明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林在川却还死死扣着车门的把手“垂死挣扎”,皱着眉难受的样子让燕与看着直揪心。

  

燕与知道他容易内疚,没戳破他,秉着呼吸小心地放长了说话的间隔,任由林在川一点一点昏睡了过去。他的恋人大概一直都在心里挣扎着,睡着后手指仍然搭着车门内侧把手,时不时就要抽搐似的紧握一下,身体也往车窗那边歪着,像是要把自己困倦的模样藏起来。

  

燕与叹了口气,当即揽着林在川的肩膀轻轻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肩头,又挺直了腰板尽量弥补起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就这么给林在川当了一路的人形靠枕。

  

车子在电影院侧门停了又有将近十分钟,大概是因为心里揣着事儿,林在川猛地浑身一颤睁开了双眼。燕与立即反应过来,就势安抚性地揉了揉林在川的左肩,在凸起的肩骨处流连了一会儿才放下了手,让爱人从自己怀里坐起身来。

  

“川哥……?”燕与低声道,“还困吗?难不难受,要不然咱们回家睡会儿吧?”

  

“我怎么……”

  

林在川哑声低喃着揉了把眼睛,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瞬间僵直了全身。带着血丝的眼眸中倏然闪过了一丝慌乱,他撩起挡着眼睛的头发,轻轻碰了碰燕与的左肩,脸上的懊恼之情如有实质。

  

“我怎么靠着你就睡着了……小与,对不起,是不是都压麻了?我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下次你直接把我推醒就行。”

  

林在川存了点劲儿,双手握在燕与的左肩上想替他按摩两下,却被沉默不言的燕与一把握住了手腕。

  

燕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胸膛里惹起了一片闷痛的情绪。刚睡醒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而他的爱人在发现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觉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此慌张。燕与朋友不多,但起码知道哪怕是普通朋友之间都不至于疏离成这个样子,更何况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在一起的一对恋人。

  

燕与抿了抿唇,掌心传来的是林在川偏低的体温,冻得他喉咙都隐约发疼。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堪堪找回了点儿平时对着林在川那种撒娇的语气。

  

“川哥,咱们回家吧。”他哄骗着说,“我累了,不想看电影了,咱们回家你陪我睡觉吧,好不好?”

  

可以往屡试不爽的温言软语这次却莫名失灵了,也许是因为方才燕与的表情实在生硬,林在川心里咯噔一颤,连忙木讷笨拙地尝试挽回局面。

  

“还是去看电影吧,都已经来了,而且你不是没赶上首映一直说想看吗?”林在川声音微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本来没觉得困……小与,去看电影吧,我给你买爆米花,好吗?”

  

燕与左胸骤然一痛,就像是突然被人用滚烫的水泼了整个左半边的身子。他疼得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抓着林在川的手却更添了几分力,像是溺水之人狠狠攥住了浮木。

  

他熟悉林在川眼中的神色,他偶尔也会有这样望着林在川的冲动。那是讨好,是绝望里的一点渴求,也是悔意中的一片焦急。

  

爱一个人果然是会疼的。

  

林在川见他一时没有说话,愣了愣,犹豫着继续试探道:“……晚上回去给你做糖醋排骨吃,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

  

“川哥。”

  

燕与按了按自己的左胸:“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咱们去看电影吧。”

  

他顿了顿,抬起手摸了摸林在川的眼睛,似乎想用手指抹去那里面让人戚然的颜色。

  

“以后困了就靠着我睡,我很喜欢的。我爱你,别再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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