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永远有一座山,我要它屹立不倒。

【锦言】《霖雨》

《霖雨》

CP:陆上锦x言逸(垂耳执事)

Paro:言逸重生回到陆上锦hzc时期

*梗来源于群里的大家

*全文5.8k字

 

 

最后一点S4能量要用于做些什么?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言逸已经垂垂老矣,正窝在阳台上陆上锦生前很喜欢的躺椅上晒太阳。人人皆知他有着成功的事业,足以名垂千古的成就,有一个深深爱他的商盟龙首alpha,有两个在大战中做出卓越贡献的孩子……他除了年轻时好像为了爱情折腾了点儿以外,拥有着一段几乎完美的人生。

可这些都只是旁人所见。

只有言逸自己知道,在他后半生中徘徊着的其实更多是无力感。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陆上锦的身体日渐衰弱,当他和那双最后还带着零星的、涣散的笑意的眼眸对视时,当alpha拉着他的指尖轻轻地摇晃,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不要自责”时,垂耳兔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可恨的。

 

可恨的原因不在于后知后觉,而在于在alpha身上的病痛出现端倪的那几年,埋伏在他心底的几个字竟然是“自作自受”。

 

原来他曾有机会避免这样的结局,原来他也不是完全未曾意识到爱人的衰弱,原来是他主动选择了忽视,孩子气地将一切归位了对alpha的惩罚。

 

或许他只是在逃避面对内心的指责,或许他只是不愿跌落被游隼的羽毛堆叠起的神坛,或许他只是不敢去承担“亏欠”这两个字,或只有作为纯粹的“受害者”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可不论是什么样的答案,都是如今独自蜷缩在躺椅上的垂耳兔无从得知的了——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也就仅剩空洞的悔意而已。


最后一点S4能量要用于做些什么?

 

言逸看到视野中自己omega孩子的已变得成熟的脸庞模糊起来,陆言似乎抬起了手,指尖抵在了他的眉心,抚平了那处的褶皱,又顺着他的眉骨一寸一寸来到了他后颈的腺体处。一股A3等级精纯的能量随之缓缓注入了言逸沉寂许久的腺体中,混合着蜂蜜味的信息素如温柔的海水一样逐渐覆盖了他,吞没了他全部的意识。

 

在言逸S4能量的帮助下,陆言割裂四维空间的能力突破了局限,实现了能将其他人送往其他时间片段的可能。正值壮年的垂耳兔目送着父亲合上了双眼,呼吸一点点消散在了阳光下,倏然想起了言逸对自己最后的请求——

 

回到过去,去往另一个平行时空是这个大陆第一战力最终的愿望。

 

掌握着四维力量的陆言并没有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中。他知道所有人都是时空的旅人,此处的作别是为了他处的相逢。


所有人都会在大海中重生。

所有人都终将久别重逢。

……

言逸再次醒来时,最先闯入身体的感知是听觉。酒吧里人声、酒杯磕碰声沸反盈天,吵得人脑仁疼,他调整着睁开双眼,正对上苍小耳年轻时的脸。

 

仓鼠omega脸上一片慌乱,空气中似乎氤氲着alpha发情的气息,言逸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受过除陆上锦以外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了,登时有点不适应,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失去了A3腺体还怀着兔球的时期——

 

是最糟糕的时期,却也是言逸最想要回到的时期。

 

酒吧的玻璃门在言逸想将苍小耳拉走的瞬间被人推了开来,一股他熟悉又陌生的M2信息素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是水仙花的味道。

 

陆上锦。

 

垂耳兔一愣,来不及感受从胸膛深处涌起的复杂情绪,迎着身边几人扭转过去的视线一并看向来者。高挑劲瘦的身形从酒吧的门口一步步逼来,这时陆上锦还不能张开那对儿翅展六七米的羽翼,但双肩挺阔康健,信息素的香味带着尖锐的攻击性,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正值巅峰的alpha。

 

言逸对此时的陆上锦的印象停留在欺骗、控制无知的自己时的阴鸷可怕上,那时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简直将alpha骨子里的劣根性尽数展露了出来,一边用生理上和权势上的优势束缚着他,一边还恬不知耻地要求着自己爱他。

 

可记忆是会骗人的,事实上这段时间陆上锦从未曾伤害他分毫,那些所谓的“要求”其实只能称作乞求而已。

 

两人在这段关系中的地位早就在他开枪自杀之后就彻底颠倒,从此之后他便站在了高点,善恶和愧疚化成了他手上的一座无形的大山,他亲手将它压在了alpha的肩颈之上,于是陆上锦此后余生再也没能抬起头来。

 

这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垂耳兔想,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无谓的折磨了。

 

几十秒的功夫那张言逸回想了数十年的脸便已经来到了眼前,一直来势汹汹的高阶alpha在站定的那一瞬间软化了周身的所有的锋芒,就连用以恐吓的信息素都陡然削弱了不少。陆上锦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眼底一层炽热的火似乎被什么封在了里面,无论如何也透不出来。

 

游隼alpha的脸颊上明显带着醉酒的淡红,可唇色却不知为何白得吓人,言逸想到爱人数年后衰败到卧床不起的身体,下意识担忧地皱了皱眉,这一摸愁绪落在陆上锦的眼中却尽显抗拒。

 

陆上锦没有直接去揽住言逸宣誓主权,而是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言逸的肩头,指尖儿小心地没有过多地碰到omega的身体。他抿着薄唇,屏息轻轻浅浅地呼吸了一阵,手指犹豫地张开又缩回,在漫长的混沌后终于想起了言逸的拒绝和刚从邵文璟那儿听来的话,终究是没有随着心愿去拉omega的手。

 

他伤害了他的小兔子那么多,早已经没了握住这双手的资格。

 

“媳妇儿,回家吗?”陆上锦声音低哑而含混,连眼神都带着些许迷蒙,“……夜里在这儿太危险了。回家吧,好不好。”

 

多年前第一次经历这一幕的言逸只觉得好笑,可时过境迁,现在的垂耳兔只觉得心里一紧,一股无法形容的苦涩从胸膛深处的裂缝中流淌出来。

 

酒吧的灯光有点儿昏暗,但他还是分明从alpha眼中的那团迷雾中看到了真实的情绪。

 

那是一片死寂,陆上锦在问出“好不好”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回家。

 

言逸喉头疼得厉害,他伸出手将陆上锦那只缩回去的手拉了过来,顺着指缝将自己的手指扣了进去。

 

“嗯,回家。”omega低声道,“我们回家。”

 

变故来得突然,言逸向谈梦和苍小耳说明了情况,为表歉意提前向付了他们今晚的酒钱。谈梦连连出言阻止了几句,连苍小耳都难免流露出了不解的眼神,言逸知道这都是自己将所有事归罪于alpha的残暴和自私产生的后果,也难怪直到后来陆上锦重病加身,谈梦和苍小耳也未曾前来探望过几次。

 

而被称作恶人的alpha却只是全程站在言逸身后半步的位置上,仿佛听不到谈梦阴阳怪气的谩骂,一直低着头看着两人相扣的手。

 

于是言逸轻而易举将异常沉默而乖顺的爱人领回了家,一路上陆上锦像是大脑宕了机,明明言逸为了扶他上车早已松开了他,可alpha却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还残留着丝丝缕缕奶糖气味的手。言逸凭借着窗外路灯的微弱光亮仔细端详着这张记忆深处的侧颜,被陆上锦一副神游天外的罕见模样可爱得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笑意却又在下一时刻僵在了原地。

 

他认得alpha这副神情,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时间里,他的爱人也曾在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候露出过这样迷茫而柔软的神情。

 

那时陆上锦在一次全麻手术之后的恢复期对着守在床边的他倏然笑了起来,alpha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唇角的弧度也非常勉强,可那双昏沉而空洞的眸子里却仍是徐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亮度,陆上锦一边咳喘着拼凑起残破的呼吸,一边用左手搭上了他的手背,用唇形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麻醉和病痛都有可能造成记忆的紊乱,言逸至今不知道问出那句话时陆上锦的意识回到了过去的哪个瞬间,但那一定是荒原中不起眼的一个刹那,或许是自己未曾触及到的时光,也或许就是此时此刻。

言逸在不知不觉间敛下了笑容,摸索着重新将alpha的手紧紧握住。

 

陆上锦喝醉酒以后倒也不吵不闹,很安静,只是看上去不太舒服,脸色肉眼可见地愈发难看,眉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甚至在言逸去泡醒酒茶的时候直接没了人影儿。

 

言逸捧着温热的醒酒茶找遍了别墅里的几间卫生间,最终才在客卧配的狭小卫生间里找到了游隼alpha。

 

陆上锦想要躲出他视线范围的心思太过明显,不仅颇为费力地跑到了上下两层楼中最偏远的一个卫生间,甚至在止不住呕吐的时候仍然忍耐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卫生间空气里带着挺明显的酒味,言逸在这久违的气味中皱了皱眉,他抬手按开了卫生间的照明灯,却正正撞见alpha扶着墙壁的手失了力气,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就要从墙边滑到地上。

 

言逸顿时顾不上其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解酒茶上前搂住了陆上锦的肩膀,这才感觉到后者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身上的衬衫,挂上了陌生的、突出的肩骨,在他的手掌间留下了一片潮湿。

 

在酒精和疼痛的熏染下alpha的思绪已经几乎停滞,半晌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正被谁揽着,他勉强地撑起身子自己直起了腰,糊着一层冷汗的颈侧青筋毕露,却在动作间不小心抻到了作痛了一整晚的器官。陆上锦下意识咬紧牙关没让痛吟脱口而出,只是难免浑身一晃,险些又要跌回到地上。

 

“锦哥,小心!”

 

Omega不得不用点力气才让不肯老实就范的游隼顺从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捧着陆上锦的下颚将那人的脑袋抬起些许,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张苍白得吓人的脸。骨相极佳的alpha哪怕是在脸色惨淡的时候也仍然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这种破碎却又不愿暴露出来的模样不免唤醒了言逸沉睡数年的记忆——

 

曾经……上一次,陆上锦隐忍多年后第一次在他面前晕过去之后,刚醒来时也是类似的表现。Alpha小心翼翼地、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他怀里往外挪,就仿佛自己的冷汗是什么无法清洗的脏污,不论言逸怎么劝说都不愿让他触碰到分毫。

 

而眼前的游隼alpha哑着嗓子,断断续续说着相似的话语:“没事儿……别担心,你还怀着宝宝,地上、地上凉……我自己来。”

 

这一次言逸没听他的,直接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给陆上锦擦干了额头和眼眶周围的冷汗,又用自己的手替掉了陆上锦死死按着胃的手掌。

 

坠海回来后陆上锦曾有一度心肺和胃差到几度抢救,言逸一直以为是海水倒灌加长期昏迷导致的,却没想到alpha早在这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身体衰弱的端倪。垂耳兔不知道自己能够回到这一时刻是否意味着悲剧不会再度重演,只是此时此刻,直到感觉到怀里生命的重量,他才真正有了重来一次的实感。

 

游隼alpha比他记忆里这时的身材要瘦上不少,又或者是他本就为了逃避,将记忆篡改得彻底。

 

言逸将爱人搂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好像借此抱着曾经的陆上锦独自捱过的那么多年,就好像这样便能温暖无数个寒夜里缱绻又落寞的目光。

 

陆上锦浑身一僵,麻木的脑袋终于被迫重新开始运转。他不太明白言逸为什么突然转换了态度,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低声叫了句模糊的“言言”。

 

“下次不喝了。”他的声音仍然是低哑的,勉力想要抬手摸一把脸,刚抬起胳膊却又脱了力,“……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厨房里还残留着alpha这一天下来奋战的结果,没能成功发酵起来的面团在长久的风干之下硬得一塌糊涂,胡萝卜和牛肉切得凌乱摆在一旁,陆上锦心里清楚,言逸也在刚才泡茶的时候看得明白。陆氏大老板这副五谷不分的模样omega已经太多年没有见过,乍一看厨房的惨状甚至已经下意识感到了强烈的陌生,有了球球以后的陆上锦变成了完美的父亲和丈夫,直到后来许多年里,陆上锦的厨艺让他这个omega都自愧弗如。

 

言逸突然有点不太敢想下去。任何技能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么陆上锦呢,他的锦哥又是怎么一点点将自己磨成了后来的模样?

 

垂耳兔低下头,在卫生间暖色的灯光下,alpha一双眼睛里一片赤诚的真心尽数化成了隐约的眸光,这点光亮仿佛只要见到他便总是忍不住跳出来,从来无处遁形。

 

可他从前怎么会忽视掉这片光。

 

可他怎么舍得忽视掉这篇光,怎么舍得任由这点眸光悄寂地熄灭。

 

言逸心中一紧,倏然又想起了重病之中的陆上锦拉着他说的那句“不要自责”,骨血里的疼痛骤然沸腾了起来。心疼和委屈在呼吸间吞没了omega全部的理智,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陆上锦去世之前、和他真正相爱的那段时间,在情绪的簇拥下情不自禁地扶着alpha站了起来,又踮起脚来,在后者的眉心落下了轻浅却饱含珍重的一个吻。

 

这是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不该给予眼前这个陆上锦的一个吻。

 

游隼alpha在垂耳兔莫名而来的靠近下猛地顿住了呼吸,腺体受损的omega没有办法再给出太多奶糖味的安抚,但言逸身上本身淡淡的甜味却在恢复喘息的一瞬间蜂拥涌入了他的鼻息间。他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过小兔子的亲近,更别提言逸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alpha僵着身子沉默了几秒,蓦地红了眼眶。

 

陆上锦缓缓舒了口气,似乎终于给这一切反常找到了根源。他低低嗤笑一声,声音比起方才清透了顺畅了许多。


“言言,你给我一脚吧……我好像不太清醒。”

 

说不上来的酸涩在浑身蔓延,言逸一怔,在下一时刻自然地理解了陆上锦的意思。他和陆上锦过了大半辈子,见过alpha看着孩子们时露出的真心的笑意,又怎么会无法识破此时陆上锦脸上强撑的笑容。

流淌到四肢百骸的酸涩让垂omega的指尖儿都在颤抖,言逸搭着陆上锦的肩头,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在alpha的唇角摩挲了几下。这是陆上锦重病后他留下的习惯,当言语不足以、或者不便于将他的心情传递给爱人时,柔和的触碰就成了最好的方式。

 

可此时的陆上锦还并不知晓这些。他仍是那个乞求言逸原谅的混账,正如言逸所说,他的行径看起来和拿孩子绑架omega没什么两样,他未灭的私心还在胸膛里发酵,他只是一个卑劣地侵占着小兔子的人。

 

他也许会消失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可能也会幸运到能有机会参与到垂耳兔的家庭中……但已经绝不会再次得到那般温柔的爱。

 

言逸抗拒的、激烈的言辞只是浮在表面的尘土,陆上锦用手掌可以一遍遍拭去,可以一遍遍抚平,但两人之间溃烂的内核才是让他真正清醒的致命一击。

 

其实无需言逸一次次用拒绝来提醒他,他早已自知那个避无可避的结局。而他也或许根本未曾奢望过什么“回到从前”,他只是想要一个温馨平静的家,只是希望能弥补点儿什么,能为言逸再做点什么。

 

垂耳兔omega的声音也在颤抖:“……什么叫不清醒,锦哥,这样不好吗。”

 

陆上锦已经被言逸的反常弄得清醒了不少,酒精的作用残忍地消退下去,他笑了笑:“别了吧,宝贝儿。”

 

“是我不好,这么久了一直让你受委屈。”alpha顿了顿,“但别这么闹了,乖……现在这么幸福,明天等我醒了,得多难过啊。”

与言逸相碰时的触觉、来自上腹的疼痛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可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又能用什么来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温情?

 

他知道他的小兔子心地善良,就算真的恨透了他也不屑、不愿委屈自己演这出戏来报复他,更何况眼前这个omega脸上疼惜的神情不似作伪,他又怎么舍得质疑他。

 

言逸用力闭了闭眼,暗暗咬牙忍过心口这一阵骤缩。入耳的声音分明是温柔而低沉的,alpha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脆弱的孩童,可正因如此,这份沉甸甸的情感才会像巨石一般径直碾压过他的胸膛。

 

他最受不了陆上锦这样。瘦了一圈儿,眼神涣散,还跟他说幸福。

 

垂耳兔张了张口,可过于冗长的解释并不适合跟眼前这个刚刚从胃疼中恢复过来的alpha说。S4级别的能量对于现在这个时间点仍是天方夜谭,解释自己的孩子拥有了四维空间跳跃的能力大抵也需要费一番口舌……

 

幸好。Omega无声地叹了口气,用指腹压下了陆上锦唇角勉强的弧度。幸好他还有明天。

 

“锦哥,相信我。”

 

伴随着低喃到来的是温热的唇瓣,陆上锦的一切错愕被言逸尽数封缄在了喉头。暂时失去了A3腺体的omega无法用奶糖的气味表达这份缠绵,可眼神中的暖意却不输于世上一切的蜜糖。

 

“我爱你,言逸一直爱你。”

 

坚定的声音将垂耳兔心底的话和盘托出。

 

“今天,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会爱你,我会向你证明。”

 

“锦哥,不需要再那么努力了。”

 

 

-END-

去年答应要写的东西,磨磨蹭蹭终于写出来了,找一找写锦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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